丰滦密抗日根据地建立之后,像一把尖刀深插在伪满州国和伪华北统治区接合部上,扰得日伪昼夜不得安宁。1941年10月,万余日伪军对丰滦密根据地进行大“扫荡”。由东到西,由南向北,凡八路军和抗日政府驻扎活动过的地方,他们都反复“清剿”“扫荡”。每到一地,见人就杀,见房子就烧,见东西就抢。其手段残暴至极,骇人听闻。“扫荡”后期便开始实行“集家并村”政策,建立“部落”,制造“无人区”。
丰滦密联合县东起半城子,西至渤海所,南起白道峪,北到于营子,东西南北各长120华里的广大地区,统统被日本侵略者划为“无人区”。“无人区”内除日伪指定建立的“部落”外,其它地区都不准有人居住。在“部落”周围10华里范围内可以耕种,其它地区还被划为非耕作区,即“无住禁作地带”。在此区内实行烧光、杀光、抢光的“三光”政策。日本侵略者妄图依靠这种野蛮残暴政策,控制“无人区”的人民群众,以图达到其割断共产党、八路军和人民群众的血肉联系的目的。
丰滦密联合县第十二区,即番字牌、于营子地区,位于长城沿线,是日伪1942年春实施“无人区”计划地区之一。当日伪开始实施“无人区”计划时,区内人民群众在中共丰滦密县委、县政府的领导下,开展了激烈的反“无人区”斗争。于营子以南的南台子、西沟、八亩地、龙潭沟等村群众,不怕侵略者的屠刀,宁死不进部落,纷纷逃进深山老林坚持抗日斗争。这些群众不能回家种地,就在山林里采药、狩猎,维持最低水平的生活。没有房子,就住山洞、炭窑,或刨个地坑,搭些树枝柴草居住。没有粮食,靠树叶、野菜度日。他们坚持抗日斗争的精神,得到了香水峪、白马关、大平台等村群众的大力支持,尽力帮助他们解决吃饭、穿衣、居住和治病困难。可是,在当时香水峪等村,群众生活也相当困苦,也无力为“无人区”群众解决全部困难问题。尤其在农历八月以后,天气转冷,野菜枯黄,树叶凋落,“无人区”里坚持斗争的群众,生活就更加艰难了。
早在1942年2月,中共丰滦密县委、县政府就号召抗日群众,克服困难,坚持斗争。同时抽调县大队和政府工作人员,深入乡村,与群众一起守土抗战,因而使抗日群众受到极大鼓舞,更加坚定了抗日必胜的信心。特别是那些不进“部落”,坚持在山林里开展斗争的群众,面对严重的困难局面,不但顽强坚持着,而且人数越来越多。在这种情况下,县、区工作人员,逐村逐沟深入到群众中,重新组织并恢复因集家并村而被冲散的村政权和群众组织。根据群众居住情况,能按原村就按原村,不能按原村的则按山沟或居住片进行组织,建立新的村政权。8月下旬,抗日政府在西驼古、卯子峪召开群众大会,正式宣布躲进深山老林里的南台子、西沟、八亩地、龙潭沟等村的群众,组建成两个抗日游击村,即游击东村和游击西村。通过群众选举,选出了村干部。
由原南台子、东沟等村组成的东村,村长李万廷、副村长李万德;由原八亩地、龙潭沟等组成的西村,村长李万生、副村长李守本。为了庆祝抗日游击村的建立,群众和干部一起,还搞了一次大会餐,吃顿大米饭、萝卜块炖羊肉(潮、白两河川群众有种稻传统,在当时,吃大米也并不罕见,羊和萝卜都是山地自产,特别是萝卜在山地长得个大,味甜,产量高于平地)。
抗日游击村建立以后,政府又对群众生活作了进一步妥善安置,因而两个村群众抗日斗争情绪更加高涨。
抗日游击村的建立,对抗日斗争产生了很大作用。为保护群众生产和生活,预防敌人偷袭,村政权组织群众站岗放哨,监视日伪军行动。体壮男子还组织起来,为八路军抬担架,运送子弹,站岗送信。日伪军进山“扫荡”时,村政权组织老幼转移,领导青壮人员打游击,开展麻雀战,村政权还组织妇女们给八路军做军鞋、军袜及护理伤病员等。
游击村成立时,一个姓康的汉奸把抗日军民召开大会的地点,报告给于营子据点日伪军。敌人立即出动,奔袭西驼古。敌人到西驼古时,大会已经结束。敌人连八路军的影子都没见到。气急败坏的敌人,烧了西驼古村的房子,抓走了八名群众。后来,被抓的群众中,有两个人惨遭杀害。事件发生后,经抗日政府查实,确为姓康的所为,不久将其抓获并正法。
抗日游击村村干部带领群众和八路军紧密团结,同部队生活在一起,战斗在一起。大部人家虽然仅有一个背篓,晚上还不知道能在哪里安睡一夜,但坚持抗日,意志如钢。直到1945年日本侵略者战败投降,游击村的群众才走出山林,返回原住村庄。自此,游击村自行解散。但游击村在伟大的抗日斗争中团结群众,组织群众,教育群众,率领群众参加抗日斗争的特殊作用,给在平北参加过抗日斗争的干部群众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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